十几年前，国民美食节目《舌尖上的中国》介绍了各地美食。在第一季第一集中，花了相当篇幅来介绍湖北莲藕和煨出来的绝美藕汤，也将挖藕这项既原始又辛劳的工作展现在大众面前。
如今，挖藕人的境况有了改善。借助新工具和电商，他们不必再像浮萍般“逐藕而居”。当地莲藕产业的发展，为挖藕人提供了一种“确定性”：在挖藕时节，他们不再因第二天没活儿而焦虑，每天都可以拿到一笔不错的收入，高的时候每天能有700元。
2020年，拼多多通过直播向全国推介洪湖地标性农产品洪湖莲藕，洪湖市市长也走进了直播间倾情讲解。当地龙头企业每年在拼多多的销售额达到3000万元。电商的带动，成就了洪湖莲藕这个地标农产品的同时，也让当地挖藕人过上了想要的生活。
更多挖藕人选择“打藕”
湖北挖藕最好的时节已经过了。
现在，湖北省洪湖市没有夏季“莲叶何田田”的盛景，也没有秋季莲藕成熟，各地工人前来采挖时的热火朝天。池塘里还留着枯萎的荷梗，水位低处露出湖底的淤泥，春季万物复苏前，谈不上美感。
51岁的赵道凯正做着这一季挖藕的收尾工作。过完年回来，湖北的冻雨打断了赵道凯继续干活儿的行程。天气放晴，他成了这片湖里唯一的挖藕人。
这三天，他每天7点起床，吃过早饭骑着带斗的电动摩托车来到湖边，便开始劳作。相比过去传统、纯人力的挖藕方式，现在都用水泵辅助挖藕，省时省力。不过，看不见湖底，只能靠人慢慢摸索感知莲藕的位置。
确定了莲藕的位置，赵道凯小心地用右手拿水枪将藕一侧的淤泥冲干净，边冲边用左手摸索藕的生长走势。莲藕很脆弱，一定不能对着莲藕冲水，不然就冲断了，卖不出好价钱。水枪冲到莲藕尾部后，再回来冲莲藕的另一侧。等两侧淤泥冲刷干净，从尾部轻轻把莲藕抽出来，往身后一甩，它会自动浮出水面，等结束后再打捞上岸。
这种方式被称为“打藕”，在当下是更多挖藕人的选择。对于熟练的打藕人来说，每根莲藕从被发现到漂在水面上只花费一两分钟，用时是传统挖藕方式的五分之一。
尽管如此，“打藕”依然辛苦，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干这行。赵道凯有一个35岁的徒弟，“在这一行，他是我见过的年纪最小的。”
藕汤里是满满家乡味
湖北有“千湖之省”之称。富含养料的泥土沉淀湖底，造就了莲藕得天独厚的生长条件。据媒体报道，湖北莲藕种植面积和产量位居全国第一，种植面积达200多万亩，占全国莲藕总产量的1/3。
荆州市农业农村局2023年数据显示，洪湖莲藕占全省莲藕种植面积的17%，莲藕年总产量近30万吨，占全省总年产量270万吨的11%。
挖藕之前，赵道凯在广州打工，超市里的藕又粗又圆，吃起来很脆，不如他记忆里的野藕香糯。
前几年，为了回老家照顾身体不好的妻子，他开始挖藕挣钱，才意识到在广州看到的藕并不是洪湖的莲藕，“我们这里的藕是方形”。洪湖莲藕用于煨藕汤，煨出来是粉色的，吃起来软糯入口即化，藕汤也带着香甜味道。
邱珍兵之前也常年在外工作，在温州一家国企做保安队长。后来，为了赡养父母，他回到老家。找了一圈工作，最后决定挖藕。第一年，他给一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当徒弟，只要管饭就行。
9、10月份的湖北天气依然炎热，挖藕工人凌晨4点钟就开始工作了。刚开始邱珍兵甚至在淤泥里抬不起腿，光走进去都要花很大力气。一年后，才掌握了怎么找莲藕。
“刚开始挖藕有力气不知道怎么使，又气又急又累，浑身刺挠。”邱珍兵回忆。太阳升起后，一天的劳作也就结束了，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，别人少则挖五六百斤，他只能挖一二百斤左右，挣不到多少钱。
后来邱珍兵也学到了“打藕”的方式。打出来的藕表面干净，不像泥藕抹着厚厚一层泥巴，更易保存。
去年12月到今年过年前，煨藕汤的旺季，邱珍兵和赵道凯一天都没休息。他们通常会穿三层保暖内衣，把结冰的湖面先敲碎，下去之后刚开始冷得刺骨，“但是干起活来一直在动就不冷了”。忙碌，也有收获。
邱珍兵说，儿子在洪湖市区的婚房都是他一点点挣出来的。有了孙子之后，他每个月还能给儿子2000元补贴家用。
挣钱不用远走他乡
像赵道凯和邱珍兵这样的挖藕工，都在为湖北华贵食品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华贵集团”）工作。这家公司创建于2006年，如今是全国最大的莲藕类生产企业，生产的泡藕带、莲制品、莲饮品和淡水鱼四大系列十多个品种畅销全国，并出口至欧美、东南亚，产值近20亿元。
在生产莲藕制品过程中，华贵集团投入1.2亿元改造智能加工工厂，并在2022年4月改造完毕投入使用。
华贵集团总经理杨福元介绍，2019年在洪湖当地开辟了12000亩荷塘种植品种“洪湖莲藕一号”，口味不输洪湖野藕，产量是野藕的四倍。“我们和当地30个农村合作社、200多家农户进行合作，种植面积达15万亩。”在收购莲藕时，华贵集团开出不低于保底价2块8毛钱的价格，当市场价高于保底价时，将用市场价收购，“比如2023年，我们收购价在3块1毛—3块5毛之间”。
从2019年开始，每年9月份，万亩荷塘就迎来各地50多名挖藕人，每两个人每天负责1.5亩荷塘，平均每人每天挖六七百斤，挖干净一片荷塘就换另一片，这样可以连续工作到年前。好的时候，挖藕工每天可以挖1000斤藕。
2017年，华贵集团入驻拼多多，不到三年，便在莲藕品类的销量做到了第一位。2020年，拼多多推介华贵集团在央视开启了一场线上直播，向全国推介洪湖地标性农产品洪湖莲藕，洪湖市市长也走进直播间倾情讲解。华贵集团拼多多店铺负责人贺刚刚说：“那次卖得很好，坚定了我们和拼多多深度合作的决心。” 2023年华贵集团在拼多多的年销售额达到3000万元。
赵道凯和邱珍兵，每用水泵打出一斤藕卖给华贵集团，就可以挣7毛钱。邱珍兵说，为了照顾父母，他从温州回到老家洪湖，“如果这样，我还出去干活，我图啥呢？”
以前在别人家干活，五六十个人住在联排简易房子里，那时他还是一个挖泥藕的新手，满身是泥地出来后，他无法洗一个干净的热水澡，只能擦擦脸擦擦身子，也甚少换上干净的衣服，因为第二天又要重复前一天的工作。晚上他躺在床上，既要忍受挖藕带来的身体不适，还要忍着白天挖得比别人少的无奈和心酸。
现在，通过拼多多，藕有了稳定销路，他可以回家慢慢享受一天里的休憩。“谁不想在干完活儿之后回家洗一个热水澡，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呢？”邱珍兵说。这个小愿望终于实现了。
来源 |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周丹
编辑 | 谢珊
编审 | 刘友智 纪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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